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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重庆·老地名丨万州区——一座古城的前世今生
日期:2024-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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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万州区,是长江十大港口之一,素有“川东门户”之称,现为三峡库区重要经济、金融、文化中心。万州区位于重庆市东北部,东邻云阳县,南接石柱土家族自治县、湖北省利川市,西连梁平区、忠县,北依开州、四川省开江县。面积3457平方千米。人口156.44万。万州区累计搬迁安置三峡移民26.3万人,是重庆市移民任务最重、管理单元最多的区县。

万州人文底蕴丰厚,文物古迹众多,有盐井沟古生物化石遗址、武陵遗址群、西山碑、金黄甲大院等15处重庆市文物保护单位,有全国爱国主义及“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基地落地重庆三峡移民纪念馆。李白、黄庭坚等历史名人在万州留下遗迹,著名革命人物江竹筠(江姐)、彭咏梧等革命先烈在万州留下了战斗的足迹;下川东游击队在这里为民族解放事业进行了英勇斗争。

万州区位突出、通江达海,历史上既有黄金水道,又有古驿道。新田港为重庆四大枢纽港之一,是三峡库区最大的深水良港;万州机场已开通北上广深等大中城市航线21条和国际航线2条。

地名由来

万州区,古称“万县”,因“万川毕汇”而得名,因“万商云集”而闻名。

东汉建安二十一年(216),刘备分朐忍西南地置羊渠县(因“羊飞山下有盐渠”而得名),治今万州区长滩镇,为区境行政建置之始。

北周时期(557—581),以“大江至此,万川毕汇”之意,改安乡郡为万川郡。唐太宗贞观八年(634),改浦州为万州。洪武六年(1373),降万州为万县。

1997年12月20日,设重庆市万县移民开发区和万县区(未正式设立)。1998年6月,万县移民开发区和万县区分别更名为万州移民开发区和万州区正式挂牌成立。

地名趣谈

万州从来不是一个小城市,它从古至今都是个大都市。长江水到了这里豁然开朗,江面的开阔为万州带来了四通八达的航运,也养成了万州人豁达通透的个性。它联通东西南北,有背山环水的古城;它浸润古今文坛,有文化的传承;它通达四面八方,历史厚重却又现代繁华;它豁达乐观,用移民的行动表达自己的舍与得。

天生城与古城墙

城墙在,魂就在

今天的万州是一座崭新的城市,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带来了高峡出平湖的新面貌,让沿岸各镇有了旧貌换新颜的变迁。

要问万州人万州最大的特色是什么,乐观而通达的当地人会告诉你,来万州,带你爬梯坎。这是一座著名的山城,城中坡多坎多,山在城中城在山中,素有“小重庆”之称,是重庆直辖以前除成都、重庆外,四川排名第三位的重要城镇。

万里长江奔流到此,一改江面狭窄蜿蜒的面貌,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宽阔的江面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弯,让万州城自古以来就成为了“万川毕汇”“万商云集”的商贸聚焦地。

历史上关于万州建县的记录,最早可追溯到东汉末年。传说刘备当年入川在此屯兵,在当地设羊渠县。

在今天万州城西边仍有一座保存完好的古城遗址,名为天生城,就是当年刘备屯兵之处,也是万州古城最初的模型。对万州人来说,这里是家乡最早的发源地,也是他们对万州古城所有记忆的载体。

古万州城北面靠山,东、南、西三面环水。于是万州城充分利用了山形地势,被巧妙地设计成了一个水滴形,城池从山顶到江边逐渐扩大。这样建城,既能将市集、商铺、行政要署和居民住宅等建在南面的平缓地带上,又能依仗北面的高山和堡垒,形成军事防御的天然屏障。

城的外围设有古城墙,在东、南、西面靠水之地都开有城门,以适应发达的水运带来的商机与便利。天生城在古城的北边,建于高山之上,历来就起着军事防御的重要作用。初时为刘备操练兵将之处,到了宋代末年,由名将余玠将此地改设为抵抗蒙军的军事堡垒与据点。

这里易守难攻,纵使蒙军兵强马壮,也无法将其夺下。在宋蒙战争中,天生城与合川钓鱼城、苍溪大获城以及奉节白帝城一起,将蒙军铁骑挡在城外长达36年之久。

如今的古万州城已经不复存在,三峡大坝蓄水完成后,万州古城三去其二,大部分沉没江底。仅存下来的遗址除了固若金汤的天生城,就只残存一段129.76米的旧城墙。

原本这段旧城墙也应被淹没,因为其重要的文物价值,1992年被纳入库区文物保护搬迁范围。搬迁后的旧城墙选址在江南新区南滨路沱口港口区,整个搬迁复建工作按照易地原样搬迁、原样复建、整新如旧、以旧复旧的基本原则进行,于2014年复建完成。

西山碑

古看黄庭坚,今读何其芳

在万州区最繁华的高笋塘地段,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阁,在周围林立的高楼中格外显眼。亭阁内有一块黑色的石刻,这便是当年的大书法家黄庭坚留下的西山碑。

北宋时期,王安石变法,朝堂内朋党相争。作为史官的黄庭坚因修史得罪了权贵,被贬巴蜀之地,先至涪陵,后至彭水。直至宋徽宗登基后,才想起他来,召他回京复官。

黄庭坚乘船顺江东下,途经万州(当时称“南浦”),受南浦太守高仲的邀请,上岸到西山游玩赴宴。彼时黄庭坚心中怀揣复官的喜悦,加之西山风景如画,心情极佳的诗人即兴赋文一首,挥笔写下了《西山题记》。

《西山题记》是一篇记事散文,文中记述了黄庭坚游览西山的缘由,描绘了诗人眼中所见之景,对眼前景色极尽赞美:“夔州一道,东望巫峡……林泉之胜,莫与南浦争长者也!”

这一句是整篇《西山题记》最为抒发胸怀的句子,字里行间传达着黄庭坚当时的心境是十分开阔的。旧时文人一直信奉“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处世哲学,被贬巴蜀六年的黄庭坚,终于等到了还京的消息,虽已是56岁高龄,却仍是心境疏朗、气宇轩昂,有一种“归来仍是少年”的大胸襟。

太守高仲很是欣赏,命人将《西山题记》全文拓下,刻于碑上,立碑于西山,这才有了今天所见到的西山碑。

黄庭坚在巴蜀的六年时间里少问政事,过上了闲散的田园时光。虽然隐居山林,可他的博学多才却引来了无数巴蜀学子的敬仰,许多人慕名而来求教于他。在他的培养下,巴蜀文坛后辈渐起,文风日盛。

创办于清末的万州一中,是万州古城中第一座新式学堂,著名的现代诗人何其芳曾在这里求学。清末民初,新思想、新文化不断冲击着学子们的思想,何其芳在这样的思潮影响下,走上了现代诗歌创作之路。

何其芳早期的诗歌作品,以描写风花雪月主题居多,语言优美,辞藻华丽,更偏向于个人的情感表达,如《月下》《休洗红》等。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何其芳奔赴延安,投身革命,希望用文字来唤起人们的救国热情。

来到延安后的何其芳,视野与格局都渐渐产生了变化。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满足于表达自己的个人情感了,家国之大,怎为个人世界可比?他去过晋西北前线,采访过前线战士,他眼中看到的是家国的存亡,心中燃起的是革命的火种。他的文字风格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华丽的辞藻变成了激昂的文字,何其芳用它来鼓舞和凝聚人心。

《我为少男少女们歌唱》就是何其芳最广为流传的一首诗歌:“我歌唱早晨,我歌唱希望,我歌唱那些属于未来的事物,我歌唱那些正在生长的力量……”这首热情激昂的诗歌,也影响着一代代万州学子,他们为万州出了这样一位伟大的诗人、文学评论家而感到骄傲。

西山钟楼

五省通衢的历史见证者

无论是顺江而下,还是溯江而上,乘船进入万州港,船还未靠岸,便远远地看到一座钟楼,旅客们就知道万州到了。

西山钟楼,始建于1930年,历经战火纷飞,至今仍屹立不倒,成为了万州不折不扣的标志性建筑物。

钟楼一层为厅,厅中竖有一长方形石碑,传说当年,这块石碑原是想为万县驻地的军政长官王陵基做德政碑用的。可王陵基的一位幕僚为他出主意,说此事不妥。因世事难料,历史上为自己树德政碑的人,到了后来多半都被人唾弃,不如不要刻上名字,拣些处世格言刻于碑上,后人因之受益,反倒念起刻碑人的好来。

西山钟楼就在长江边上,古往今来,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变化,都被它尽收眼底。

万州古往今来都是一座水运通达的城市,早就具有十分繁忙发达的码头系统。老一辈的万州人能在如今的长江边上数出十几个码头的旧址来。

有的码头是乘坐去往下游乡镇的,有的码头是轮渡码头,有的码头是往返旧时万县与重庆主城的。有的码头水深些,大点的轮船能靠过来;有的码头水浅滩多,需要纤夫拉着过去。

从前的万州城码头,从江面到城里,沿江修起一排排如登天一般高的台阶。来往的船只载着货物停靠下来,需要挑夫、脚夫肩挑背扛,才能将货物运输到城中。每日里船只来来往往,人群熙熙攘攘,人声沸沸扬扬……而从重庆出发的长途旅客,因为“川江不夜航”的传统,通常有在万州弃船登岸歇息一晚再走的习惯。万州因此也成为了长江航运通道上最大的旅客中转站。

始终不变的,只有高高屹立在江边的西山钟楼。

今天的万州港,因为“高峡出平湖”的地貌改变,已经变得越发现代、高效和有序了。三峡水利工程让万吨级轮船能直接停靠岸边,万州建立起了规模庞大的现代化港口,成为重庆直辖以后川东和三峡库区最大的港口,连接起渝东、川东北、湘鄂、陕南、黔北等地区重要物资出海的通道。

当城市的高楼一座座平地拔起,当光彩夺目的城市灯火一盏盏亮起,当跨江大桥如飞龙般一座座架起,西山钟楼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观察者,无声地铭记下了每一个瞬间。

三峡移民纪念馆

万州人的舍与得

在高楼林立的现代万州城里,有一座为纪念三峡百万大移民修建的专题性纪念馆——重庆三峡移民纪念馆。三峡水利枢纽工程是举全国之力兴建,足以载入华夏文明历史的一件大工程。伴随着三峡水库的修建、长江上游水位的提升,涉及多达131万人口的三峡移民工程为三峡沿岸原住居民带来了改天换地的生活变化。

万州作为三峡库区中心腹地最大的城市,移民人数多达26.3万人,是整个三峡库区搬迁人数最多的区县。因此三峡移民纪念馆就建在万州城中,向南来北往的游客生动、全面地展示了三峡移民工程的全貌。

当年,为了三峡大坝的建设,为了顺应国家发展的大势,26.3万万州人毫不犹豫地搬离了自己的故土。与他们有着深厚情感的万州老城,有三分之二的土地沉没到了江底。他们之所以会毅然作出选择,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家乡经过这次脱胎换骨的改变,一定会变得更好。

水位的变化,还为万州这座城市带来了新的治理难题。每年春夏,为了防洪,三峡大坝会开闸放水,将水位下降到145米;而到了冬季,为了维持发电和航运,蓄水位又会调整回175米。这30米的落差,为万州形成了24平方千米的“消落带”。

如何才能防止消落带的水土流失,避免为三峡大坝带去难以清理的积淤,对于万州来说就是个世纪难题。种植植物当然可以防止水土流失,可要找到能抗淹又能抗旱,且淹、旱时长各自接近半年的植物就太难了。当水位升高时,植物的根系与枝干几乎全没入水中;当水位下降时,植物又要经历长达数月的干旱。这不是寻常植物可以做到的。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万州区政府和林科所经过了一次又一次尝试,在失败中汲取经验,终于找到了一种名为“中山杉”的根系发达的树,可以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

解决了消落带的问题,长江禁渔十年的政策又带来了新的难题。居住在江边世世代代靠打鱼为生的渔民们,该如何生存?

借着“退捕”的扶持政策,渔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年长的渔民干起了清理长江漂浮物的工作;青壮年渔民加入了长江护渔队,每天在水面上巡逻;有手艺的渔民在江边开起了农家乐。

这条曾给予他们无限馈赠的长江,如今成为了他们日夜守护的圣地。一位渔民说,这条江,我们禁捕十年,就能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一辈子看得到鱼、吃得到鱼,这种舍得我们觉得值。

这句话,道出了万州人通达的个性,也道出了所有库区移民的心声。只要是顺应时代发展、让日子越过越好的事,哪怕让他们作出再大牺牲,他们认为也是值得的。